店铺起名免费测试还有拼多多店铺起名字大全

2024-04-27 16:10:41
八字起名网 > 八字起名 > 店铺起名免费测试还有拼多多店铺起名字大全

本篇文章给大家谈谈店铺起名免费测试,以及拼多多店铺起名字大全的知识点,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,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喔。

文章详情介绍:

《怀璧夜行》作者:是今

《怀璧夜行》

作者:是今

简介:

晏听潮一开始看周小山就像看一只小猴,机灵活泼挺有趣,后来发现,自己才是被当猴耍的那个。

非精准人设:怕苦怕累,躺平数钱的绝世高手 X 天生无痛感易容大佬,狗腿戏精

精彩节选:

泉城名不副实,城里不仅没有什么甘泉,还是个常年缺水的地方,入冬的沙尘一刮起来,人脸都要吹成鱼干。

因为这干巴巴的鬼气候,李美娘的生意好的不得了。

她在城中最热闹的西街集市,开了一间铺子,就卖一样东西,香雪膏。

米白色的膏脂,其貌不扬,却对皮肤皴裂有奇效,干裂流血的口子,抹上三天就能愈合。于是短短数年功夫,丹华铺的香雪膏便成了远近闻名,供不应求的好东西。

李美娘和泉城一样名不副实,并非一个美娇娘。因担心配方外泄,制作香雪膏素来都是由她亲力亲为,常年劳作,炼出一身膀大腰圆的身板,走起路来,锵锵有力,地动山摇。

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,或许是财运太好,她在姻缘上十分不顺。

新婚不久,丈夫一命呜呼。后来陆陆续续又说了两回亲,未等成婚,未婚夫便先后暴毙,克夫的名声传的比关外的风还快,至此再无媒人登门,一晃就到了三十五岁高龄,恨嫁的心,能烧开一壶冰水。

今日难得是个好天儿,又是个黄道吉日,李美娘雄心万丈的带着齐妈去郊外月老庙上香,求月老保佑让她尽快嫁个好男人。

果然是黄道吉日,居然破天荒的抽了一只上上签!

说来也巧,一回到丹华铺,她就碰见了晏听潮。

李美娘直勾勾的盯着这个远道而来的男人,把手心里攥着的那张上上签签纸,捻成了一个卷。

他娘的,这要不是天意,老娘把脚指甲吃了!

周小山进去给客人上茶的时候,就看见自家掌柜摆出一副自认为风情万种的姿势,“俏生生”端坐着,脸上一副痴相,像是被勾了魂。

他好奇的瞟了一眼“勾魂使者”。

这一“瞟”,变成了一怔。

嘿哟,我家掌柜看男人的眼光真还不错。

“勾魂使者”略带疲色的歪坐在乌木椅上,虽是一副放肆随意的姿态,却有着山云吞吐,翠微万重的气度。

“李掌柜,这位是我家公子。这次亲来泉城,是想和李掌柜谈笔买卖。”

说话的人叫晏七,每年入秋,他都来泉城采购十二车香雪膏,算是丹华铺排名第一的大客户。

原来“勾魂使者”是晏家的公子,晏七的主人。看来今年的买卖和往年不同,要主人亲自来谈。

周小山放下茶水就退了出去,识相的掩上房门,站在屋外的回廊下待命。

厅里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,奇怪的是只有晏七和李美娘的声音,“勾魂使者”似乎没有开口。

过了会儿,砰地一声,门开了,李美娘大刀金马的从屋里阔步而出,冲着小山喝了两个字“送客”。

小山忙应了一声好,三年两步闪进屋内。

也不知刚才谈的什么买卖,竟把掌柜气得拍屁股走人,主仆二人反而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,桌上的茶水一滴未动。

“这什么破椅子,老子屁股都坐疼了。”

小山原以为像“勾魂使者”这般神仙模样的人物,定是出口成章,字字珠玑,妙语谈玄,谁知说话竟这么糙!

另外,这椅子明明是春上新买的,足足花了三两银子,破?

晏听潮懒懒的站起来,放在扶手上的两手轻飘飘的往下一撑,那椅子竟然哐一声,碎了。

周小山呆若木鸡的看着一地木屑。

什么意思,给掌柜一个下马威,做不成买卖,就形同这把椅子?粉身碎骨?

“有钱也不知道享受。”晏听潮看了一眼周小山,“你替我问一句你那掌柜,赚那么多钱不花,是不是想攒着打个金棺材。”

棺材!好嘛,直接威胁上了。

小山一脸强笑,磕磕巴巴的应答:“啊……小,小的,恭送晏公子。”

送走这位神仙大爷,小山拿了扫帚准备打扫残局,收拾屋子,右腿刚迈进去就看见李美娘正呆呆的看着那一地木屑。

小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只好硬着头皮,凑到跟前,“掌柜的,椅子是晏公子弄坏的,不是我。”

“他说了什么?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?”

周小山咽了一下唾沫,小声哼道:“他说,娘子挣了钱要记得花。”

李美娘粗声粗气道:“咋得啦,他是说老娘有命挣没命花是么?”

小山连连安慰,“不不不,他只是嫌弃这椅子坐着不舒服,并没有掌柜的说的那个意思。”

李美娘哼了一声,“你去长春客栈给他传个信。就说,他说的那条件我不能答应,但是我有个折中的法子。”

周小山听完李美娘的那个法子,脑壳子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,半晌才把嘴巴合上。

这法子要是能成,他周小山的名字倒过来写!

心里虽然一百个不认同,但是该跑的腿还是要跑的。

站在“长春客栈”门口,看见那四字招牌,周小山先打鼻子里哼了声,泉城这鬼天气,直接从冬到夏,再从夏到冬。要么热死你,要么冻死你。长春个屁。

店里的伙计带着他上了楼,在天字一号房门口,恰好晏七从房里出来,房门上挂着离地半尺的布帘。

布帘一挑一垂,晏听潮的身影从周小山眸中闪过。

比在丹华铺还要放肆的坐姿,脚翘到八仙桌上。

雪白罗袜,上绣一只黑瞳金眼。

丹华铺的临街店面后是一方两进宅院,趁着天气晴好,小水和齐妈用细箩筐晾晒桂花和草药。

小姑娘好奇心重,悄悄问齐妈,“娘子今年为何不卖给晏七膏脂?”

“我哪里知道。”齐妈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,“晏七和我们丹华铺做了五六年的生意,每年入秋都要定唇脂膏脂,是我们的大主顾,怎么娘子突然就不肯了。”

“我知道原因。”

周小山笑嘻嘻的从月亮门后跳出来。

齐妈捂着心口笑骂了一句,“你个皮猴子,吓死我了。”

“什么原因?”

“晏七往年都是自己来订货,谁知道今年呢,他家主人也一起来了。哎呦妈呀,那位公子长的呦,”

小山拖了一个长音,望天眨巴眨巴眼睛,又吧嗒吧嗒嘴皮子,仿佛吃了半斤蜜汁烧肉,一副心满意足,回味无穷的样子,“连我这个男人都瞧动了心。”

齐妈笑呸了一口,“毛都没长齐,还自称男人。”

“那我也是个男人。”小山嬉皮笑脸的捻起两朵桂花放在鼻子底下,抽抽鼻子尖儿,闻够了香气儿,这才慢悠悠说起来。

“晏公子想买香雪膏的方子。娘子当然不肯,这可是她的命根子。但她又对这位晏公子一见倾心,于是让我去找晏七传话。只要公子肯娶她为妻,这整个丹华铺都算是她的嫁妆,若他肯入赘,城外的庄子和田地也都一并送他。香雪膏的方子么,虽然不会卖给他,可人都是他的了,那方子还不是早晚都传给晏家子孙。”

齐妈瞪圆了眼睛,“妈耶,娘子这是家底全都给出去了?”

“对啊,娘子这么诚心,晏公子竟然一口回绝了!娘子一怒之下就不肯再卖膏脂给他。”

“那位公子也真是想不开,我们娘子可是聚宝盆摇钱树。”

“你这就不懂了。”小山神秘兮兮的指了指颧骨,“麻衣神相上写,这里高的人,克夫。先头的丈夫不说,连定了亲的两个男人都暴病而亡,这么硬的命,谁还敢上门送死啊。

“你懂的倒多。”

“想当年,我跟着算命瞎子结伴讨饭,可学了不少本事。”

他扯过小水的手,“来我瞧瞧你的掌纹。”

小水一时好奇,也忘了他是个小子,伸开小巴掌递过去。

小山摸着她的手,啧啧赞道:“难怪娘子给你取名叫小水,你这皮肉是水做的么,怎么这么嫩滑,好软啊。”

小水突然害臊起来,脸红成一颗小山楂,飞快抽出手,还没等小巴掌打到周小山的身上,小脸吓得煞白。

李美娘凶神恶煞一样站在垂花门处,狭长的双眸透着刀锋般的冷光。

“皮又痒了。”

李美娘冷着一张脸,从腰里解下皮带,扔给齐妈。

齐妈也不用请示,按照老规矩,照着两人小腿,各自抽了二十鞭子。

小水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丫头,也没敢大声哭嚷,反倒是小山这个半大小子,叫的鬼哭狼嚎。

实打实的看着二十鞭抽完了,李美娘这才重新扣上皮带,去了前头的铺子。

齐妈赶紧去给两人拿了药膏,递给小山的时候,一看他还在哭唧唧的抹眼泪,忍不住道:“我都没用劲儿,就是做做样子给娘子看,你好歹也是个男人,怎的连个小丫头都不如,没见过像你这么怕疼的,叫的跟杀猪似的。”

周小山噘着嘴,“你刚刚还说我不是男人的。”

齐妈怒其不争,“……你瞧瞧你也半大不小了,白瞎了一张小俊脸,娘唧唧的将来可没人嫁你。”

周小山包着眼泪抽气,“那我去庙里当和尚去,管吃管住还不挨打。”

齐妈:“……瞧瞧你这出息。”

李美娘脾气暴躁,人其实倒不坏,工钱给的大方,铺子里伙食也好。所以小山小水挨打这事,齐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玉不雕不成器。她自家两个儿子,从小也没少挨她的打。

不过,李美娘买回来的这俩孩子,也算是齐妈看着长大的。小山干活机灵,嘴巴齁甜,小水老实心细,乖巧听话,都挺招人喜欢。所以每次李美娘让齐妈体罚两人,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,做表面功夫,没舍得真下力气。

小山撩起裤管,扣了一小坨香雪膏,小心翼翼的抹在小腿肚上。

香雪膏其实还有一种妙用,伤口抹上愈合的快,且不疼。

齐妈没下劲儿,鞭子抽的地方也没见血,只是他皮儿白,那一道一道的红痕显得格外刺目。

他一边抹药,一边抽气,嘬着嘴儿,跟疼的要了亲命似的。

齐妈是真看不下去了,撇着嘴啧啧,“有多疼啊,这要是长生,眉毛都不皱一把,你瞧瞧你,咋比个女人还娇气呢?”

齐妈两个儿子,都是吃苦耐劳型的结实壮汉,老大长生打小学武,尤其能吃苦,所以她就见不得这种娇滴滴的小子。

小山委委屈屈的哼唧,“齐妈,我就是很怕疼啊。”

齐妈看着他细皮嫩肉的小白腿子,细了吧唧的脚腕子,忍不住唠叨:“你这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模样,以后可咋养家糊口呢?男人要有个男人样子,你看看长生。”

长生也在丹华铺做活,自小习武,健壮如牛,一把大刀耍的如蛟龙戏海,是李美娘的得力助手。

小山也不生气,幽幽的叹了口气,“唉,这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啊。”

齐妈怒其不争的拍了他一巴掌,“所以你多吃点饭,多长点肉。”

周小山连连点头,放下裤管,把香雪膏盖好盖子,递给齐妈。

“齐妈,你晚上给长生哥烧点猪油渣,再多备点馒头,长生哥晚上要守夜。”

“守什么夜?”

“你忘了,每年晏七过来,娘子都要连夜赶工做膏脂。”

香雪膏不能久存,尤其是泉城天气干燥,时间一久就板结成团。李美娘每次也不会做太多存货,每年晏七过来订货的时候,都要在泉城住上三天,等李美娘日夜赶工把膏脂现做出来。

齐妈愣了愣,“娘子今年不是不肯卖货给晏公子么,怎么今晚上还要开工?”

小山搓搓下巴,笑嘻嘻道:“娘子只是因为丢了面子,一赌气才放狠话挽尊。你也不想想,十二车膏脂,这么一大笔生意,娘子怎么可能不做?有钱不赚是傻子,面子值几个钱啊?她今晚上一定会做膏脂。等明天找个台阶下,继续和晏七做生意。”

齐妈半信半疑。不过做晚饭的时候,还是听了小山的话,多蒸了一笼馒头。又给长生弄了半碗猪油渣,他喜欢馒头里夹猪油渣,香喷喷特别抗饿。

果然,吃罢晚饭,李美娘就把长生叫了过去,让他守门。

李美娘做香雪膏的工坊,就在第二进院子里,紧挨着她的卧房。

一间堂屋外加两间厢房全都打通,成了一个大通间,取名香雪堂。

屋子正中放着两个一人多高的木柜,里面全是做香雪膏的原料。两张柜子之间,是用四张八仙桌拼成的一个大方桌。

平时,香雪堂大门紧锁,一把黄铜钥匙,用黄金链子串起来,就挂在李美娘的脖子里,洗澡都不离身。

即便有人偷了钥匙进了香雪堂也是一无所获。那柜子里堆放着制作香雪膏的原料。可是到底用什么原料,如何配比调配,只有李美娘一个人知道。

每逢要做香雪膏的时候,她便关上房门,闭上窗户,让长生提着刀在外面守门。就这还不放心,她担心长生从门缝或者窗户缝偷看,又用白布帷幕绕着两张大柜,把柜子和桌子围起来,弄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布罩,她就在那布罩里干活。

齐妈担心儿子守夜饿,临睡前又给长生热了四个馒头用棉布包起来送去。

长生抱着长刀坐在香雪堂门口的藤椅上。

齐妈把馒头塞进长生的衣襟里面,“别凉了。多亏小山这小子,说娘子今晚上要赶工做膏脂,让我多蒸了一笼馒头。”

“娘,我今儿也不知道咋回事,特别犯困。”

“是不是着了凉?”齐妈摸了下长生的额头。

长生摇摇头,“也不发热,就脑子昏昏沉沉的,只想睡觉。”

齐妈看看屋内,小声道:“那再过一个时辰,我叫长青过来替你。”

“不成,长青没功夫。”长生提了提手里的大刀,“掌柜每次做膏脂都让我守门,就是担心万一有人图谋不轨,我还能挡一挡。”

齐妈压着声说:“娘子也太小心谨慎了,前头铺子里还有两个护院呢,深更半夜的,谁来咱这儿图谋不轨。你说那些开染坊的,开酒坊的,谁还没个独门秘方?就她最谨慎,还弄个金刚白布罩。”

长生忍不住笑。

齐妈附他耳边说:“等会儿我叫长青过来陪着你。你实在扛不住就在椅子上睡会儿,反正你人在这儿就行了。真有什么事,长青会叫你。”

长生困得实在难受,点点头说行。

齐妈回到前院,做了一会儿针线活,便叫醒小儿子长青去后院陪他大哥。

长青睡得正香,被老娘叫起来,虽然不情不愿,却也不敢反抗,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走到后院,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。

香雪堂已经烧了起来,而他大哥长生,居然坐在椅子上无知无觉,头歪向一边,像是睡着了。

“哥!哥!走水了!”

长青的声音变了调,冲到台阶上疯狂的摇长生。

长生迷迷瞪瞪睁开眼,“怎么了?”

“走水了,快,快,”

长生扭脸一看,吓得汗毛倒立,厉声喊道:“快去前头叫人。”

长青掉头就往前面跑去喊人来扑火。

长生抬起一脚去踹房门。这一脚下去,房门纹丝不动,李美娘每次都从里面把房门插上,窗户也用杆子顶住。今天她也不知道鬼迷心窍还是怎么回事,竟然里面还用了一张桌子把房门给死死地抵住了。

长生连踹了十几下也踹不开房门,情急之下举起大刀去劈窗户。

三刀下去,劈开了窗户,火势太过迅猛,不等他跃进窗内,先从屋内喷出火舌,直接就撩烧了他的衣服。

长生急忙就地打滚把火扑灭,再等他起身,窗户内已成了一片火海,屋内狼烟滚滚,火光冲天。

长生看着这熊熊烈火,心里发寒。

做香雪膏要用油脂,那香雪堂里面存了不少油脂,所以火烧的又快又猛,此刻已经是回天无力……

齐妈,长青,小山小水,还有两个看店的下人护院,全都赶来救火,小山还去喊了四邻街坊。

直到天色微明,众人才扑灭了火,整个香雪堂早已烧的焦黑一片。

齐妈和长生急忙冲入房中,屋内一片狼藉,却散发着诡异的香气。

在残破的木头堆里,横着一具焦黑的尸体,瞧不出来眉眼,脖子上挂着一把黄铜钥匙。

那是李美娘时时刻刻从不离身的香雪堂的钥匙。

晏听潮是第二天早上,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听到了丹华铺发火的消息。满客栈的人都在说这件事。

“什么?丹华铺烧了?”

“李美娘死了?”

“怎么死的?”

“夜晚赶工做活,不小心起了火。她怕人瞧见她怎么配方做膏脂的,紧闭门窗不说,还用帷幕围起来八张桌子,这下可好,活活烧死在里面。”

长春客栈离丹华铺只有两条街的距离。

晏听潮饭也没吃,立刻带着晏七去丹华铺。

“公子,这丹华铺的香雪膏存货顶多也就两车。”

“李美娘父母双亡,又无儿女,丹华铺的财产必定要被官府充公。”

“那怎么办?”

晏七急的火星乱冒,没留神路边树下蹲着的一个人。

周小山扶着腿站起来,喊了一声“晏公子”。

晏七愣了下,“小山。”

周小山冲着晏听潮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,“我知道晏公子要去丹华铺,所以就在这里等候。”

这是晏听潮第二次见到这位丹华铺的小伙计。

乍一看是个清秀少年,唇红齿白,只可惜长了两只招风耳,有反骨之相。眼睛水汪汪的,但是没精神,眼角下垂,显得楚楚可怜,像是一只生了病的小狗。

晏七问道:“你找我们何事?”

“我有香雪膏的方子。”

晏七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件事,愣住了。

连晏听潮都愣了一下,眉头微挑,不动声色的问:“你怎么会有方子?”

“李美娘每次做香雪膏都很谨慎,门外有长生守门,门窗紧闭,她还在屋内围了白布帷帐。但是,每年晏七来的那三天,她日夜赶工做香雪膏,晚上也会开工。我趴在屋顶上偷看,已经把她怎么做香雪膏的方子熟记在心。”

丹华铺位于城中最热闹的西街集市,白日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,屋顶上绝对没办法趴个人。

晚上能轻易潜行于屋顶不被发现,必定也要有些功夫。

晏听潮微微一笑:“难怪那天我拍碎了木椅,你也不怕,原来会武。”

周小山谦虚的笑了笑,“小人的功夫在公子面前不值得一提。”

晏七忍不住问:“你不是李美娘买来的佣人么,为何会武功?”

周小山神色黯然,“我原本叫周宁兮,父亲叫周家锦,江湖人称锦面刀。五岁那年,父亲被仇家所杀,母亲拼死带我逃出去,临终前把我送到神剑宗,想让我学武自保,以后有机会替父母报仇。”

“七年前,神剑宗几位师兄为了一个师姐反目成仇,弄得乌烟瘴气,被整个江湖看笑话。掌门一气之下,立下规矩,不再容留女弟子,也从此不收女弟子,我只好被迫离开。”

“女弟子?”晏七一头雾水的盯着她,“你不是男的么?”

周小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从耳后摸了两下,又在眼角揉了几下,顷刻之间,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模样,不仅仅是相貌不同,而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。

晏七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。

晏听潮微微眯起眼眸,有意思。

小丫头的易容之术高明到他都没看出来的地步。

周小山看了看晏七的胡子,“假胡须失去血脉供养,日久便失去光泽,若想显得逼真,需经常用油润养。”

晏七愣了,他比晏听潮还小两岁,出门在外,为了显得老成,贴了假胡须。

晏听潮眯起眼睛笑了,“你这眼睛挺毒的啊。”

“过奖。”

“李美娘不知道你是个丫头?”

“别人都有去处,只有我无家可归,四处流浪,这易容术是无意之间跟一位江湖高人学的,没人识破过。”

晏听潮笑笑:“你倒不谦虚。”

周小山看着他,“天目阁阁主的慧眼都未能识破,我想江湖上更不会有人看得出来我的易容术。”

晏听潮微微一怔,再次笑了,“你是说,我是天目阁的阁主?”

“昨天我去长春客栈,见到公子的袜子,上绣一只金眼,那是天目阁的标志。我在仙剑宗时,听说天目阁的阁主,为人豪爽,一掷千金,麾下卧虎藏龙,招揽了无数高人异士,人称晏孟尝。

晏七来过泉城很多次,我从未见过他穿那样的袜子,所以我猜只有天目阁的主人才能穿。公子姓晏,又是晏七的主人,公子应该就是天目阁的阁主吧。”

“你猜对了一半。”晏听潮道:“我的确是天目阁的主人,但我不是晏孟尝。”

“不管阁主是不是晏孟尝,总归是天目阁的阁主,听说天目阁最擅长寻人。所以我想把香雪膏的方子献给阁主,求阁主帮我寻一个人。”

“什么人?”

“一个战傀。”

晏七愣道:“战傀?”

周小山点头,一脸期待的问晏听潮,“阁主应该知道战傀吧。”

晏听潮傲慢的笑了,“天底下还没有天目阁不知道的事。”

“太好了,我终于找对了人!”

周小山水盈盈的眼眸陡然一亮,黑幽幽的瞳仁里像是被点燃了一簇火苗,忽闪的让晏七都看呆了。

他记忆中的小伙计,机灵勤快,嘴巴齁甜,一双眼睛无辜又可怜。眼前的少女,神采飞扬,双目灼灼,站在他家阁主面前,既无怯意,又无奴颜。真是见了鬼了!易容术高明到眼神和精气神都能改变?

“离开神剑庄后,我混迹江湖,也曾四处打听,可没有一个人知道战傀。”周小山满目期望的看着晏听潮,“阁主,战傀到底是什么人?”

晏七也好奇的要死,想知道答案。

晏听潮神情淡漠的给两人各自浇了一盆凉水,“这个你不需要知道,你只需告诉我,这个战傀的名字,相貌,年纪,身材,喜好,籍贯,所有一切,越详细越好。”

“她叫沈如寄,三十五岁,其他的,就不清楚了。”

晏听潮淡淡哦了一声,“难怪要找天目阁替你寻人,提供这么点信息就想找到人,岂不是比大海捞针还难。”

周小山立刻点头表示赞同,“就是因为很难才找到天目阁。天下无人不知天目阁的威名,麾下能人异士无数,阁主仿若孟尝君,食客三千余,门下多豪英。阁主英明神武天纵之资,这种事绝对难不倒阁主!”

嗯,挺会说话的。

晏听潮用指尖揉着太阳穴,慢条斯理道:“没有十万两黄金,天目阁是不会接这个活儿的。”

十万黄金!

周小山的眼睛先是瞪得圆溜溜的,然后使劲眨巴了两下,像是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
晏七默默望天,难怪这两年天目阁的生意越来也少,好几次把客户惹的暴跳如雷,破口大骂,你们天目阁就是虚名在外,仗势欺人,晏貔貅最大的本事就是漫天要价!

没错,天目阁上一任阁主人称晏孟尝,慷慨大方世人皆知,而眼前这一任阁主,外号是晏貔貅……

周小山抱歉道:“我知道委托天目阁寻人很贵,所以除了香雪膏的方子,外加替阁主效劳三年以表诚意。”

晏听潮轻飘飘的说了句,“香雪膏的方子也不值万两黄金啊。”言下之意,你这三年效劳还能值九万两?

“阁主,丹华铺已经被烧了,李美娘人也不在了。你有了香雪膏的方子,不仅可以在扬州开店,还可以把膏脂卖到关外,以阁主的本事,定能生意兴隆,日进斗金。这么算起来,这张方子可绝对不止黄金万两。”

周小山又补充道:“我虽然人单力薄,可我有易容的本事,不仅可以帮阁主办事,还可以保护阁主安全。”

晏七好奇,保护阁主?就凭你这小身板?

晏听潮也略显不解,“怎么保护?”

周小山仰着脸,目露倾慕之色,“像阁主这样的神仙人物,行走江湖,如稚子抱金过市,最容易被人觊觎美色,这次幸亏李美娘没什么武功,不然对阁主见色起意,一番强取豪夺,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。”

晏听潮一脸杀气。

晏七想笑又不敢笑,憋的胡子直抽。

周小山认认真真的接着说:“我可以把阁主易容的丑一点,确保阁主出门在外,安全无虞,无人无津。”

晏听潮面无表情,“……原来是这么个保护法。我还以为你会什么绝世神功。”

周小山嫣然一笑:“阁主折煞我了,天底下还能有谁比阁主的武功更高呢?轻轻一握就把一张乌木椅子拍成碎片。”

嘴巴还挺甜的,很会拍马屁。

晏听潮回到正题,“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?”

“她杀了我父母家人,我要报仇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是她?”

“当年我爹曾经在书房里藏了一幅画,被我娘发现了。那画上女人貌美如花,我娘十分吃醋,追问我爹是谁。我爹说,是他以前的心上人,名叫沈如寄。那天夜里,来周家的杀手共有三个,其中一人,就是沈如寄,因为我娘看过她的画像,认出来她。”

“她为何要杀你全家,因为你爹抛弃她,娶了别人?”

“不,是她抛弃了我爹,她说她是战傀,不能嫁人。至于为何杀我父母家人,我娘也不知道。”

晏七忍不住问:“战傀为什么不能嫁人?”

周小山摇头,“我只知道这么多,都是我娘临死前告诉我的。”

晏听潮略一沉吟,“我会替你找沈如寄。不过,你确定香雪膏的方子没有一丝错?你可要确保做出来的香雪膏和丹华铺的一模一样。”

周小山正色道:“阁主放心,我以脑袋确保。要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,我怎么敢来找阁主谈条件。”

晏听潮点头,“你回去收拾收拾,午后来长春客栈找我。”

周小山应了声好,却没立刻走,先在耳朵后沾了个东西,又在眼角处的眼皮上揉搓了几下,片刻功夫,便从一个清丽娇俏少女,重新变成了丹华铺那个招风耳垂眼角的机灵小伙计。

晏七看的目瞪口呆。

等她一转身,立刻忍不住对晏听潮说:“天目阁也有不少易容高手,只是没见过她这样的易容术,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。”

晏听潮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背影,等她走远了,方道:“丹华铺也不用去了,我去一趟衙门,你去摸一下她的底细。周家、神剑庄、还有丹华铺,全都捋一遍。一定要问清楚神剑庄的事。”

晏七立刻回客栈让手下人分头行头。

天目阁在江湖屹立二十年,招揽了无数能人异士,即便是在泉城,也有天目阁的一张网。否则,远在扬州的晏长安,也不会知道泉城这里有一个丹华铺。

晏听潮从衙门里回来,晏七已经拿到了消息,一五一十的向他汇报。

“六年前,她被李美娘买回来当小伙计,铺子里还有一个小丫头小水,是一起买回来的,这点绝没问题,因为我第一次来泉城的时候,她就已经在丹华铺当伙计。”

“周家的事也对的上。周家锦的长女的确叫周宁兮。至于凶手是谁,是桩悬案。周家锦在江湖上不是很有名气,刀法一般,只是人长的极俊,所以人称锦面刀。周家没钱没势,江湖上也没仇家,为何被灭门,也很奇怪。”

晏听潮搓搓下巴,“我看不像情杀,一是沈如寄先抛弃的周家锦,二是没道理等他娶妻好几年,已经生儿育女才来报复。”

“神剑庄如今不收女弟子,数年前的确收过一个叫周小山的女弟子,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周小山,神剑庄的人得见到她才知道。”

晏听潮抬手打断他,“是不是真的也没关系。只要香雪膏的方子是真的就行。”

“阁主,没查清底细之前,你就敢留她进天目阁?”

“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大哥在的时候,动辄一掷千金拉拢能人异士,我还以为天目阁是座金山银山,这辈子都花不完。谁知一看,账上只剩下那么点银子。

“多少?”

“也就不到五百万两。”

晏七:“……”

“以后天目阁要精打细算过日子,没什么用的人都撵滚蛋,开源节流。管她是不是真的周小山,只要方子是真的,回去之后,让她去张罗开个膏脂铺替天目阁赚钱。”

“这破地方,连个茶都喝不上。”晏听潮嫌弃的放下茶杯,从扬州带来的好茶根本没法喝。水不行。

“公子您将就些,这泉城一年四季都缺水,能喝上井水就不错了。”

“午后启程回扬州。”

“对了阁主,战傀到底是什么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?”晏七眼睛瞪得老大,“你不知道?你那会儿不是说,天底下没有天目阁不知道的事情吗?”

晏听潮瞟他一眼,“你没见过人吹牛逼?”

晏七:“……”

“无秘楼里的所有的档案和资料,我全都看过。战傀只有一个空档。”

“你是不是看过忘了?”

“老子这种过目不忘的人,看过会忘?”

“过目不忘也是……吹牛逼吗?”

“捶你个头。”

晏七愁道:“啥都不知道,那怎么找沈如寄?”

“我答应帮她找,又没说一定能找到。”

这不是言而无信的欺骗么?

晏七吃惊道:“……阁主你这样不大好吧,会影响我们天目阁的名声。”

晏听潮翻白眼,“怎么的,你还想把天目阁做成百年老字号?”

晏七闭嘴,揣着手望天,得,先把自己的名声搞臭,再把天目阁的名声搞臭。上一任阁主会不会气得半夜从棺材里跳出来砍人?

“大哥只建了个空档,要么是不知道,要么是不能知道。依大哥的性格和能耐,定然是后者。他对战傀讳莫如深,自然有其原因。老子只想和光同尘,戢鳞潜翼。”

晏七愣了愣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意思就是,树大招风,猪肥被宰,知道的太多就会死的很快。老子不想惹事,赚够了钱,就金盆洗手,退隐江湖。”

晏七:“……”

作者:piikee | 分类:八字起名 | 浏览:1 | 评论:0